「那個孩子啊……」赫卡蒂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
曲線玲瓏的身體隨意的靠在醫院大門口的柱子上,雙手邊分別插在左右兩側的口袋裡,看著冷清的醫院大門,又想起剛才與艾希莉亞的一番對話,她覺得胸口彷彿壓了一塊沉甸甸的大石。
「明明只是一個再也平凡不過的實習補給任務,我們卻遇上了敵方的正規戰鬥部隊,看著前一分鐘還與自己談笑風生的隊友一個個倒在血泊裡,那是什麼感覺呢?」
絕望、無奈,沒有一個形容詞能夠描述少女的表情,她又像一個沒有靈魂的人偶,無神的雙眸只令人心中受到一絲絲哀傷與悲悽,彷彿整個世界都失去了原來的色彩。那是比憤怒更強烈的情緒,惟有失去了棲身之的漂泊之人才會流露出的表情。
作為戰友,作為朋友,互相依靠藉慰,他們讓少女明白什麼是擁有家人感覺,卻在一場原本可以避免的意外裏,失去了看見彼此的笑容的機會。
她抬起頭望向三樓,看著緊緊閉合的窗戶,一絲絲的罪惡感從心底浮起。
「讓這個年紀的孩子踏入戰場,難道就只因為他們是沒有父母的孤兒嗎?」赫卡蒂默默的質問自己。
沒有人解答她心裡的疑惑。
戰爭,從來都是別無選擇,只能踏著血與肉向前邁開步伐。
赫卡蒂閉上眼睛思索了片刻,過了好一會兒才將紛亂的心緒重新化為平靜,等到再度睜開眼睛時,她發現一道陌生的影子不知何時與自己的腳重疊。
她緊繃著姣好的臉蛋,抬起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人。
來人出乎意料之外。
「狄福蘭斯?是你?來這裡做什麼。」赫卡蒂閃躲過男人似笑非笑的視線道。
「啊咧~是司令大人呀!您來這裡是來關心受傷的下屬嗎?」
「要你管?」
赫卡蒂眼神犀利的回瞪一眼,凌厲的像要給對方的臉上扎出一個洞。
狄福蘭斯被赫卡蒂不客氣言語給說得無言以對,他像是想緩解尷尬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我只是來探個病而已,至於嗎?」
「探病?我可不記得最近你的小隊在這段時間出過任務。」赫卡蒂蹙著秀眉瞪著狄福蘭斯,過了幾秒才問道:「探朋友的病?」
狄福蘭斯無奈笑了一聲,搖著頭說:「我今天是打算探望一位小朋友的。」
「你的話什麼意思?」赫卡蒂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拉下了臉:「你該不會……該不會又是來認女兒的吧?」
為什麼會出是「又」呢?回憶起對方親手締造的無數黑歷史,赫卡蒂不由得對眼前這個男人投以鄙夷的眼神。
她可不會忘記狄福蘭斯在八年前幹下得無數蠢事,甚至有不少爛攤子還是自己替他收拾。那時候狄福蘭斯可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女兒控,只要是有關女兒的事情都會一手包辦,只要是女兒的要求都會全部完成,無論這個要求是多麼的強人所難。
「呵呵……赫卡蒂啊……好歹我們也是老戰友了,能別每次見面老踩著我的痛處嗎?」
「哼!少來這套,先給我說明白你來看的小朋友是男是女。」
「啊咧……糟糕……對方是一位女孩子……」
「果然!你這個無可救藥的人渣!變態的本性過了這麼幾年又終於曝露出來了嗎?居然想對一個小朋友下手?」
「不不不,我想司令大人您真的誤會了。」
狄福蘭斯抽搐著嘴角,連忙否認了這毫無根據的指控。
「你……」
「我說老友啊,能別站在這裡說話嗎?我都覺得不好意思了。」狄福蘭斯黝黑的臉泛起一絲微紅,揚起下巴示意赫卡蒂看看這附近的狀況。
「……」
四周來往的病人或家屬,都以一種十分微妙的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巡梭著。
「這些人……似乎把我們當作吵架的夫妻了。」
「你給我閉嘴!」
「哈哈~是是是~尊敬的司令大人。」
狄福蘭斯滿臉笑意的跟上赫卡蒂的步伐,走進了醫院大樓裡。
◆
走進醫院裡,雖然不少人對於赫卡蒂的去而復返感到疑惑,但是面對赫卡蒂作為司令的身份,並沒有人敢出聲詢問原因。
赫卡蒂向一位路過的護士長徵用了一間醫務休息室,將狄福蘭斯帶了進去。
「你說,你來這裡是來探望一個叫做艾希莉亞的人?」
「怎麼了?她是戰術學院的人,難不成妳已經先來探望過她了?」
赫卡蒂微微挑了挑眉毛,沒有否認。
「看樣子是見過了,你覺得這孩子怎麼樣?」狄福蘭斯手指磨蹭著自己粗糙的下巴,饒有興趣的問道。
赫卡蒂的眼神忽然間黯淡下來。
狄福蘭斯並沒想到赫卡蒂會有這種反應,不禁有些慌忙的從座位上站起。
「喂!怎麼了啊?別忽然不說話啊!」
「狄福蘭斯……我問你一件事情啊……」
察覺到對方語氣裡的嚴肅,狄福蘭斯擺出認真的表情聆聽她接下來準備說的話。
「我這麼做……是不是錯了……收容這些孤兒讓他們為國家賣命……比起面對殘酷的戰場……對他們果然被一般的家庭收養會比較幸福吧……」
「唔……」
狄福蘭斯愣了好幾秒鐘才明白赫卡蒂想表達什麼,不禁扶住了自己的額頭,然後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嘆息了一聲。
「妳再說什麼傻話呢?妳是因為他們的任務失敗導致幾乎全軍覆而產生罪惡感?或者妳對建立的這個戰術學院感到了後悔?當初妳退下戰場打算建立這間學院時,我就問過妳有沒有這份承擔一條條生命在你錯誤的決定下犧牲的覺悟了,看起來妳的懦弱一點兒也沒有改變。」
「……」
「除了這個之外,妳以為妳進行人體改造實驗的事情就沒有人知道了?舉例來說,那個叫做艾希莉亞的孩子,她血液裡的藥味早就把妳曝露了,連人體改造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現在卻會為幾條人命而覺得心裡難受嗎?」
狄福蘭斯看著眼前曾經一同在戰場上廝殺的戰友露出苦澀的笑容,他明白了有些事情並不是赫卡蒂能夠決定的,有更多的選擇是身不由己。
狄福蘭斯認為自己現在能夠做到的,就是給對方一點安慰。
於是,他伸手輕輕拍了拍赫卡蒂的肩膀。
「不用太擔心啊,艾希莉亞......那個孩子開槍的時候,並沒有一絲一毫的迷惘。既然沒有迷惘,那我相信她一定能夠堅定的走完接下去的路,就像我們當年一樣,深深地相信自己,這樣不就足夠了嗎?」
「是這樣嗎......」
「哈哈,當然嘍!」
「嗯......謝謝。」
◆
明明是得必須保持絕對安靜的病房,此時裡頭卻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悲鳴聲。
「這這這這這、這個到底要怎麼穿......嗚嗚……」
病房的浴間裡,洛竹雙手提著純白的棉質內衣褲,巍巍顫顫的駐足在洗手台的鏡子前。
鏡裡的少女面色桃紅,宛如熟透蘋果般的臉蛋像在誘惑人咬一口似的。另外,從少女真空的病服下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姣好的身材曲線,充分的展現青春年華的覰麗而又帶著一絲小女孩的青澀。
洛竹難為情的盯著鏡中的自己,眼睛飄忽不定的左右打轉著,卻又不禁偷偷的用眼角餘光打量著自己,下一秒視線又像觸電般似的彈開。
「哦哦哦!!!!!」
洛竹抱著腦袋發出意義不明的叫聲,她覺得自己的腦袋就快要冒出蒸氣來了。
「我都沒在害羞了,你到底在害羞什麼啊!」艾希莉亞在精神世界裡氣鼓鼓的大喊道,但臉上的紅暈已經坦率的表達了她的心情。
「我從來沒有看過女生的身體啊!」
「胡說!你上次明明就看到了!」艾希莉亞大聲反駁。
「那不一樣!那是不小心看到的……」
「廢物!人渣!說得好像你才吃虧的樣子!明明就……明明就……哇啊啊啊!你有沒有作為一個男性該擁有的擔當和氣度呀!」
「那東西又不能吃……何況現在……」洛竹默默的低下頭,看著手上的內衣吞吞吐吐的道:「我現在是女的。」
「……」
艾希莉亞恨恨的磨著牙。
距離赫卡蒂離開病房的時間已經過了十分鐘。
洛竹剛才向赫卡蒂說明了前幾天逃亡的經歷,雖然隱藏了後來發生的大部分事實,但是大致上的經歷都是艾希莉亞真實的經歷過,包括面對同伴一位又一位的相繼死亡,與不停的在飛梭的彈雨裡拼盡辦法在殘酷的獵殺中存活下來。
講述到了後來,洛竹甚至以為自己與艾希莉亞融為了一體,彷彿經歷過了她那些不願再度想起的回憶,一字一句哭咽的嘶吼將這具身體苦悶的情緒完完全全的發洩了出來。
最後,是一陣嚎啕大哭。
第一次,洛竹明白了什麼是心痛。
從原本對於這種陌生情緒的迷茫,到了後來似乎能夠明白了一點點。就像是明白「清除者」是不可能戰勝之後的絕望,想永遠緊緊的抱住教官,卻明白等待在兩人不久之後的盡頭是死亡。
那時候的心情,與艾希莉亞的心情何曾相似呢?
也許是不屬於自己的傷痛導致,那份悲痛的失神感在幾分鐘後便緩緩消失,但是洛竹卻已經明白了困擾艾希莉亞心頭上的夢魘到底是什麼了。
那是──斬不斷的羈絆。
「怎麼了?忽然發起呆來。」
「啊……不、不,並沒有怎麼樣。」
洛竹微微心虛的將視線從鏡子上撇開。
「吶吶,我說你啊,當我是笨蛋嗎?」
「唔……」
「我就住在我們的精神世界裡,你腦袋想的東西我還是能感覺到一些些,真是笨蛋吶……」
「抱、抱歉……」
「不需要道歉呀!」艾希莉亞苦笑一聲,揉了揉不會流出淚水的眼角,最終抱起雙膝蜷曲在了柔軟的沙發裡。
「其實……剛說謝謝的人是我啊……幫我說出了心裡的話……我沒有勇氣說出口的話……」
艾希莉亞將頭埋在了雙膝裡,左右輕輕的搖晃著。
「吶,我說你啊洛竹。」
「什、什麼事?」洛竹略微結巴的回應艾希莉亞道。
洛竹發覺剛才還顯得傷心的少女,過了短短幾句話的時間已經悄然露出了淺淺的笑容,艾希莉亞情緒急遽的變化讓她的心情不禁緊張起來。
「有沒有人曾經說過,有時候你真的很莫名其妙的溫柔吶。」
「溫柔?這……不太適合我吧。」
洛竹對於「溫柔」這兩個字的涵義還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聽見艾希莉亞這麼形容自己她總有種難以承擔的錯覺。
「你去問問你的教官,如果是她應該也會認同我的話哦!」
「真的嗎?」洛竹將信將疑的問道,而艾希莉亞回以一聲愉快的輕笑聲。
看見艾希莉亞逐漸明媚的笑容,洛竹決定找時間偷偷問一下教官。
「話說,你還不脫下衣服嗎?不把衣服脫下來,怎麼穿上內衣褲呢?」艾希莉亞揶揄的提醒又陷入思考的洛竹,而洛竹迷茫的臉色突然間轉為僵硬,這倏然精彩的變化讓她打從心裡感受到了一絲裊裊升起的溫暖。
「還有人……會陪我說話……艾希莉亞……還是擁有家人的人吶……其實她......並不孤獨呢......」艾希莉亞默默的想道。
結束了與艾希莉亞的談話,洛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現實世界。
雖然在意識到自己的生理性別變成女性之後,就知道總有一天得面對這具少女的軀體,但到了事情真正發生時洛竹總無法像想像中的淡然面對。
「努力的不要胡思亂想吧……」洛竹用毫無說服力的語氣提醒自己。
洛竹開始小心翼翼的動作,首先由上而下一粒粒解開病服上的扣子,失去張力的衣料便隨著微微隆起的胸部而顯的起伏起來,隨著扣子解開,精巧的肚臍也暴露在空氣中,最後整片細膩光滑的小腹徹底的進入洛竹的視野裡。
「接下來……」
洛竹紅著小臉在腦海裡說了聲對不起,然後褪下了包裹少女胸部的最後的一道防線。
圓潤而白皙的雙肩,精巧可愛的鎖骨,最終洛竹的視線落在自己像小籠包一樣隆起的胸部上。
「唔……」
艾希莉亞坐在沙發上,透過洛竹的眼睛她也能夠清楚的看見自己裸露的上半身。
「笨、笨蛋!連自己的身體都會感覺興奮的變態!」
艾希莉亞小聲的斥責著洛竹的行為,但是臉卻像鴕鳥一樣的深深埋進膝蓋裡……
「好奇怪的感覺……唔……咿嗚……」
洛竹害羞的擺弄著棉質內衣,但似乎沒有取得應有的戰果,再抽回手指時指甲卻不小心刮到粉紅色的尖端。
剎那間,洛竹發出了連自己都沒有想過的色情的驚叫聲。麻麻癢癢的感覺讓她腦袋一片空白,恍恍惚惚間理智似乎告訴自己的手不能在這片細膩雪白上逗留,但是掌心傳來的奇妙的觸感以及身體神經反饋的感覺讓她無法輕易的停下揉動的手。
「變、變態!你到底在做什麼啊!喂喂!」艾希莉亞急切與害羞的並存的大喊道,明顯想制止洛竹接下來探索自己身體的動作。
「咕……呼呼……」
浴間外的病房,狐狸蹲在浴間門口,靈敏的耳朵清晰的聽見浴間裡少女輕微紊亂的呼吸聲,她瞇著雙眼並舉著雙爪,甩來甩去的尾巴似乎很不滿洛竹進去了浴間裡面這麼久。
曾經作為是一個女孩子,她當然明白女生的身體對於一個男生的誘惑有多麼的大,各種奇怪的好奇心更是會一股腦兒的被勾引出來,更別說是那具身體還是一位美麗可人的少女。
雖然她知道洛竹只是再熟悉自己的身體,但是一想起洛竹正在褻玩的身體曾經屬於其他女生,她總覺得心裡悶悶的,一股無法言喻的煩躁逐漸擴散開來。
礙於無法說話,而且想發洩心裡的煩躁,於是乎狐狸用力砰砰砰的拍著浴間的門。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教……教官……等我一下……我馬上……就要好了……」
拍門的噪音喚回了少女的理智,洛竹通紅著臉停下撫摸自己身體的舉動。然而,那股柔軟的觸感卻像中毒般似的深深烙印在身體與指尖上,令她無法輕易的忘卻那份美妙。
接著,為了避免門在狐狸愈來愈粗暴的拍擊下被破壞,她趕緊做出回應。
「嗚嗚嗚!」
「好了......快、快好了!」
洛竹連忙按照艾希莉亞的指導穿上內衣,除下長褲並套上白色的棉質內褲。
說話的時候,洛竹似乎沒注意到,自己的語氣多麼的無力,軟糯糯的可愛聲線足以讓狐狸腦中補足許多羞答答的畫面。
「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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